毛泽东与福尔曼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1944年1月1日,元旦。
这天蒋介石的心情相当得意,对未来一年的发展走势,充满自信。
在例行的新年文稿中,蒋介石声称:
“今年为对日军最后决战的一年,只须大家执行共同作战所定方略,必可使敌寇片甲不返。”
蒋介石在国民参政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,1941年,(美)福尔曼 摄
为此,蒋介石在日记中,拟定了年内可顺利达成的三个军事目标:
“甲,克复宜昌(六月间)、武汉(十一月间);乙,打通滇缅路(十二月间);丙,防止倭军打通粤汉与平汉路及浙赣路。”
事与愿违,就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前夕,日军孤注一掷发动了“打通大陆交通线”战役(我称之为“豫湘桂战役”)。国民党方面,一溃千里,不但损失军队60万人上下,更使豫、湘、桂、粤等省大部和贵州一部,146座大小城市(含4座省会)、6000万人口、2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,沦于敌手。
豫湘桂战役要图
由此,国内外舆论对于蒋介石和国民政府充满了严重愤懑,口诛笔伐之声不绝于耳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无论国内还是国际,各界舆论越来越倾向CPC,倾向延安。
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皖南事变后,国民党对CPC的新闻缝索和娱论攻鸡,随着敌后抗日根据地的不断扩大,CPC领导下的抗日军民普遍向日伪军展开局部反攻,歼灭敌人,收复失地,不断把日伪军进一步压缩到大中城市和交通要道附近,越发没有市场,逐渐成为笑柄。
豫湘桂战役中,颠沛流离的难民
美国的《纽约时报》都在吐槽:
“众所周知,从重庆寄回美国的书信不少都说我们选错了支持的对象。事实上,如果今天对在重庆的外国人进行公民投票,可能大部分人都会支持我们放弃重庆转而支持仲供。至少他们看到,在仲供控制的地方,政府是清廉的、有效的、是把群众的福祉放在第一位来考虑的。和口产口人鼓励民众忠诚相反,重庆正一点点地失去民众的忠诚,尤以在中国人的知识层为甚。他们看到挡橘加大对思想和言论圧织,不是为了推动抗战,而是为了国内政治斗争。他们认为国民党已成为龙短征党,成为僵化、反动的、将触角伸向每一条政治和经济权力渠道的官僚机器。”
即便国民党内,这种声音也比比皆是。
国民党军士兵,陕西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蒋介石的亲信陈诚,在接见中统分子、中央社记者丁履进为首的12名西安新闻记者时,这些国民党铁粉,纷纷表示对国民党宣传工作的极度苦闷。他们提出了三个观点:
“一、仲供非常努力进步。二、我党政落后腐败。三、社会对我党政军不满。”
当然,国民党官方,尤其是蒋介石本人对此是极力否认的,他认为:
“文人之面誉背毁,口是心非,重外轻内,依赖洋势,侮辱整府,不以为羞。又以干部,闻人污蔑令修,诋毁本党,而无动于衷,不以为耻者,此乃廉耻道丧、志节扫地之表征。”
总之一句话:很抱歉,我不能怪自己,所以都怪你!
国民党军士兵,重庆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到这时候,国民党的选穿部门还是那套陈词滥调,我做得非常好,要怪就怪CPC捣乱。
他们坚称,仲供方面“在1937年已经停止对日作战”,主要精力都用在“背信弃义进攻中央军,颠覆国民党政府”;为了“扩充着兵力和地盘”,他们“压迫人民”、“恫吓人民”,“在国统区贩卖鸭片”;他们“接受莫斯科的命令”,“和日本人、南京傀儡集团秘密勾结”,他们“应该被认为是土匪和叛徒”,除非“他们的军队和政府,无条件地归顺重庆”……
这套话术,如果此前,还能唬住一些不明真相者,到了这时候,完全就是出蹩脚闹剧了。连美国政府驻重庆的高官,都认为国民党方面的新闻发布会,“极富戏剧性特点”,完全是“独幕剧形式”,因为作为“主角”的国民党“宣传部长梁寒操是一个无耻的、不择手段的撒谎大王”!
梁寒操
到这时候,中美人民强烈要求进行一次“大对账”。
国民党是什么德行,大家已经知道了,但CPC呢?
正如美国记者哈里森·福尔曼所思所想的:
“封锁区里现在情况如何?CPC真是像官方政府描述的那么坏吗?是他们背信弃义进攻中央军吗?拒绝抗日的是不是他们?他们是不是和南京傀儡集团相勾结?他们是不是欺压人民?他们与苏联布尔什维主义有什么关系?如果有,莫斯科究竟给他们怎样的影响和指示?在日本和中央军的双重封锁下,他们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呢?国民党与口产口之间的基本分歧是什么,怎么才能有和平解决的可能?在抗日战争中,他们起到或能够起到什么作用?”
参加国民参议会第二次会议的国民党党政军高官,1941年,(美)福尔曼 摄
美国记者们向蒋介石提出,希望重庆方面能开放对延安的采访。当然大家本不抱有任何希望,此前无数次申请,不是被无限拖延,就是被直接驳回。但此时中国的政治气氛非同往常,国民党受到美国的持续施压,罗斯福直言不讳告诉蒋介石,希望派观察组到延安,请给予支持合作。有道是形势比人强,所以最终蒋介石只能答应。
答应归答应,派什么人去,什么人陪同,怎么引导,这里面就有大学问了。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影响力,国民党中央秘书处、海外部、中喧部、中统局等部门煞费苦心,最终由6名外国记者、9名中国记者,以及2名领队、4名工作人员,组成了“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”。
福尔曼第一次访问陕北时,欢迎他的小红军,1937年
国民党方面认为,代表美国《时代》杂志、《纽约时报》、《同盟劳贡新闻》的记者爱泼斯坦,代表美联社、《基度教科学箴言报》的记者斯坦因,同属左倾记者;代表美国合众社、英国《泰晤士报》的记者福尔曼,是仲供同情者;代表苏联塔斯社的普金科更不用说了,妥妥的仲供当然拥护者。但还是有底牌能打的,代表英国路透社、加拿大《多伦多明星周刊》和美国《巴尔的摩太阳报》的记者武道,代表美国《天主教信号》和《中国通讯》杂志的夏南汉神甫,都是完全倾向国民党方面的。武道是国民党中喧部顾问,夏南汉是天柱教神甫对口产口义思想抱有天然的敌视态度。
国内记者来自九家媒体,既有国民党掌控的《中央日报》和中央社,《扫荡报》、《商务日报》,也有中间立场的《大公报》、《新民报》、《时事新报》、《国民公报》。
穿着八路军服的爱泼斯坦、武道和福尔曼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看似大量的中间立场的报纸,实际上却是国民党机关算尽的表现。
《大公报》原来拟定人选,他们觉得左了,几经取舍,选了长期做内勤工作,较少参与社会活动,人称“准编辑主任”的孔昭恺;《新民报》原来拟定人选,也被认为左了。选了赵超构,因为他耳朵有点聋,说的又是一口别人难懂的温州话,难以采访,近乎摆设;《时事新报》的赵炳烺,毕业于国民党仲央政治学校,这是国民党在党务、政治方面的“黄埔军校”,蒋介石兼任校长。赵炳烺在新闻系读书时的老师马星野,时任国民党中喧部新闻处处长,属于国民党的“家生崽”;周本渊,今天的话说就是“日子人”,长期在该报工作,很少参与实际政治斗争,国民党方面认为此人参团不会出现大问题。
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名单,《编辑通讯》,中央通讯社总社,1944年
《中央日报》是国民党的党报,中央社是国民党官办通讯社,《扫荡报》是军委会政治部的机关报,相当于军报。《商务日报》看似与政治无关,实际上却是隶属于国民党挡报系统的报纸。参团记者金东平是《商务日报》总编辑,一贯从事反供宣传。他还有个特殊身份——军统特务,直接受国民党中喧部指挥,此次采访中负责打配合。
领队、副领队,都来自国民党中央机构。领队谢保樵,时任国民政府外事局副局长。副领队邓友德,时任军委会战时新闻检查局副局长。
工作人员多来自国民党中祖部和中喧部,当然都打着中喧部的旗号,这样体面些。中喧部大家好理解,毕竟专业对口。中足部来干啥?其实更关键,中统是国民党的反供利器,隶属于国民党中祖部和地方党务部门管辖,沿途到目的地,少不了他们的配合,最好趁机把人打进去,岂不一举多得?中央社这次还有个“特派员”叫杨嘉勇,实际上是中统局专员。
我方欢迎刚到延安的参观团成员
到了西安,戴笠又专门塞进来一个军统特务,西安站的科长原景辉,以陕西省政府秘书处文书的名义加入。负责到延安后,跟前期军统打进来的特务联系,同时为军统摸摸延安的实底。原景辉直接听命戴笠,从中央军校到息烽班,再到军委会特训班,一路提拔,一路安排,专门对付CPC的特务。这个军统的暗桩,隐藏的更深,不但其他团员不知道,同属军统的金东平也不知道。
机关算尽太聪明,到延安的第二天,就有人给福尔曼写了封信。把国民党从重庆到西安,挡征军和两统,各项特殊安排的细节,揭露得明明白白:什么单位去多少人,有零有整,具体负责什么工作,对记者团的防范要点,abcdefg,甚至蒋介石特批了多少经费,其中特务费占多少……
参访团成员和王震、朱德、李鼎铭、周恩来、贺龙、林彪合影
福尔曼是老记者了,国民党方面的花样见多了,甚至能一一指认在旅馆外面,那些熟面孔可能来自什么单位。如此详尽的情报,与之两相对照,让他更加确信,国民党根本不想让中美人民实现“大对账”。
更奇葩的表演,来自胡宗南的参谋长罗泽闿,其人公开说谎的能力,让外国记者们大为叹服,福尔曼由衷“称赞”:
“这的确是一种神奇般的解释,他以为我们都是些笨蛋。”
不过,相较于西安唠咚营的“群口相声”,这都是开胃菜,并不下饭。
《文萃》第二年第十期(1946年12月12日)对“西劳”的揭露
西安唠咚营,即军委会西北青年唠咚营,是国民党军统特务专设的,为对付“赤色分子”、破坏国共合作、瓦解抗日力量、真圧进步人士、培训叛徒特务的综合性集中营,表面上像一个“学堂”,实际上是法西斯蒂的监狱,是残害爱国青年的屠戮场。
当然国民党方面,告诉记者,这里是青年技术培训机构和储备干部学校。
可是一进来,外国记者们就觉得气氛不对,虽然接待规格很高,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。却被福尔曼和爱泼斯坦称之为“集中营”,斯坦因发现这里的营员,多数人表情冷漠,运动场上毫无欢乐气氛,跟他们探到过去的政治生活时,这些年轻人的反应是颤抖、慌乱,到处都有严格的纪律和苛刻的统治。
逃台后的蒋经国与魏景蒙。魏景蒙深得蒋经国重用,曾作为与苏修集团勾结的秘使,魏景蒙还有个外孙女,就是八九十年非常活跃影坛的明星张艾嘉。
当然,劳动营还是安排了“节目”,几个自称来自“供区”的年轻人,有鼻子有眼,声情并茂地哭诉,他们曾经的“痛苦经历”,怎么耸人听闻怎么来,搁现在绝对是某些历史类自媒体的爆款内容。不过戏太过了,别说福尔曼他们看不下了,连武道都听恶心了,国民党中喧部国际宣传处处长魏景蒙也面露愧色。
几天后,参观团到了延安,又见到了几位老熟人。他们从西安唠咚营逃出来,重新讲述了因“思想问题”而遭到逮捕和虐待,以及国民党方面如何精心安排,那些“演员”实际上是些什么人,“剧本”是怎么攒出来的等大家关心和感兴趣的问题。
即便是戴笠的暗桩,刚到延安,也露馅了。不过仲供方面也只是安排“熟人”跟他打招呼,变相警告其不要乱说乱动,你的一言一行,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,你的身份我们也清楚,你的戏可以继续演,只是别过头!
延安宝塔山上的古塔和窑洞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CPC怎么这么大本事呢?
这里面目前可知的地下党,就是《扫荡报》记者谢爽秋同志。他被认为是陈诚的人,有日本留学背景,还曾在中央政治学校特训班学习过,算起来也是“天子门生”。1939年打入《扫荡报》,当时是采访部主任,后来又作过副主编。是我党在参观团内最重要的自己人,随时掌握国民党方面的阴谋诡计,并提前预警。
当然谢爽秋的身份是高度机密,延安的很多高级干部都不知道。八路军三五九旅旅长王震就曾当面质问,你是新闻记者来的,还是搞特务来的。搞得谢爽秋非常尴尬,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同志,我的上级是周恩来,直接领导是董必武吧?所以只能笑着反问,你看呢?
南泥湾的劳动者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访问团到延安,第一站选在了南泥湾,参观三五九旅的大生产运动。
如今我们正常人,对南泥湾的印象,就是那首贺敬之作词、马可作曲的经典歌曲《南泥湾》中的歌词:“到处是庄稼,遍地是牛羊,再不是旧模样,是陕北的好江南。”
不过当时国民党的宣传,还有今天不少网上打着历史真相旗号自媒体说的可不是这样。
参观团在西安,某些人就散布开了,说边区垦荒种的尽是鸦片烟。刚到边区,《中央日报》记者的张文伯就逢人便问鸦片烟种在哪里?就地休息时,他还离队四处寻觅。出发前,你们自己定的规矩,必须集体活动,不许单独行动,怎么自己就不遵守了?显然是憋着坏,要搞出点大新闻!
八路军战士正在测绘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当然,什么也没找到,不过这并不影响对岸水军,以及他们豢养的某些势力,继续在网上混淆历史,发明历史。
不过,参观团的记者,多数人却对南泥湾评价极高。
赵超构发现边区的开荒运动,的确名不虚传,竟然没有荒地,几乎所有能开垦的地方,都种上了粮食。爱泼斯坦发现这里,不但牛羊满山,人民丰衣足食,而且这里的八路军部队,是他在中国各处所看到的穿得最好、吃得最好的部队之一。这一切都是怎么造成的呢?
正在吃饭的八路军干部战士,1944年,(美)福尔曼 摄
福尔曼记下了王震的秘诀:
“因为我不懂农事,就号召我的士兵自愿献计献策。我们共同拟出一个粮食、蔬菜、家禽、猪肉、羊毛、棉布的生产计划。为了购买必需的种子和生活用品,我们从山上伐了杉木和松木到延安去卖。一本从鬼子手里缴获来的关于饮食和营养的书,由于某种原因,被我当作纪念品保存下来,现在也有用了。它使我知道了热卡、维生素以及蛋白质的秘密——这是对士兵的健康特别重要的一种知识。自1939年国民党对边区实行军事和经济封锁以来,我们就没有从外面收到过医药用品。为了保证士兵的健康,就必须努力增加营养。”
说到“封锁”,一路上不吭声的夏南汉神甫蹦出来,想体现他对国民党方面的价值,证明东家的钱没白花。他说,中国前线的其他中国军队也在忍受着同样的医药缺乏的痛苦,他不知道那是由于有意或是无意的忽略,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医药供给。他答应,一定尽力使重庆当局注意我们在此地医院亲眼见到的可悲情景。
刚刚被运到印缅战区的远征军士兵,其健康状况可见一斑
这方面,夏神甫针真没说错。国民党方面倒卖药品,活埋伤兵,实属家常便饭,对自己人可比对八路军更狠,他们是买办资口口级,自诩是高等人,怎么可能瞧得起中国人民,舍得在中国人民身上浪费“宝贵资源”?白花花的银子都散给了穷人,作孽啊!
国民党不拿中国人民当人看,CPC拿中国人民当人待,所以斯坦因在其通讯报道中说,在南泥湾的这段日子,是其在远东最鼓舞人心的经历之一。大家都这样认为,在重庆所听到的关于对中共的一些非难,在南泥湾现实面前,变得没有什么意义。
下一站到了延长,国民党方面的活宝,继续做幺蛾子。
南泥湾,陕北的“好江南”
这次的新“关卡”,是要在当地寻找第二件“宝贝”——仲供张贴反对国民党正负、破坏团结抗战的标语。
在延长县长焦生炳举办的欢迎大会上,对于这位农民出身,边区著名的清廉干部,大生产运动中群众誉为“担粪县长”,担粪、翻地、锄草、收割,样样成绩不落群众,跟群众打成一片的县长,以及延长农民为什么选他当县长,延长人民生产生活的巨大变化,记者团中的某些人并不感兴趣。
军统特务、《商务日报》总编金东平,非要跟焦生炳掰扯什么才是真正的“民主”,“合规”的选举应该怎么进行?言下之意,泥腿子也配“民主”?没文化奢谈懂什么选举?
陕甘宁边区农业展览会
焦县长文化程度不高,很快就被绕进去。我方陪同人员、周恩来同志的秘书陈家康站出来打圆场,说:
“我们的这位县长,是农民出身,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直接民犬,什么叫间接泯权,金先生的问题,我看最好是到了延安以后,我再找人答复如何?”
斯坦因也向焦县长提问:“在延安的街上有人发现‘打倒国民党’的标语,这标语是谁贴的,什么时候贴的,为什么要贴?”
都集火焦县长,王震看不下去了,说我是陕甘宁边区延属分区的警备司令,延长也是我分区的一个县,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,但我要先问问,这标语是谁看到的?
青海民和县川口区第二乡的农民代表,用投豆的方法选举农会委员,坐在前排的是候选人。1951年摄。摄影:茹遂初
斯坦因回答说,是有人告诉他的,那个人表示亲眼看到,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!
金东平又蹦出来,先装好人,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接着有鼻子有眼,说我都在某处某处看见好几条,我说啥了吗?等于屎盔子要给CPC坐实了,顺便又点把火,窜动大家到大街上去找找。
此时已经是大晚上了,那时候人没有夜生活,基本都睡了,但国民党方面,硬是带着大家,打着灯笼,对CPC搞突然袭击,还真别说,最后竟在一爿店铺门脸的不显眼处,发现一些旧标语的碎片。
金东平他们欢天喜地,终于扳回一局。
机关干部的纺线比赛
这里面就有意思了,等于还没到边区,国民党方面就开始唧唧歪歪这个话题,给外国记者戏脑。后来从史料来看,斯坦因不愿提到的人,就是那个假冒中央社记者的中统专员杨嘉勇。此公不愧是反供专家,业务上中统的确比军统娴熟,不得不服就是专业!
更有意思的是,王震认为国民党方面这是典型的特务作风,金东平大怒,当即表示:
“我们中外记者团的团员中,绝对没有半个特务!”
这次金东平没撒谎,的确没有半个特务,而是好几个,他们军统就来了俩。
中原战场形势略图,这是福尔曼在南泥湾三五九旅部队拍摄到的,生产之余他们并没有忘战